第64章 萬人迷劇本：結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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閔海到了亓素房間，屋裏只有一張單人沙發，閔海坐在沙發上，亓素坐床邊。
兩人安靜了好一段時間，才由閔海挑起話頭，閔海調查過亓素要去見的那人，沒有太多相關信心，只知道男人從國外回來，是做走私的，回來沒待多久，就惹到什麽人，被對方給舉報，逃亡了一段時間，後來莫名其妙就被警察給在一出租房裏抓個正著。
具體是誰舉報的，警方那裏說的是匿名。
閔海總有種預感，男人的忽然下獄，十有九八和亓素脫不了關系。
亓素並不會主動和他人提及過去的事，這裏是聊天，他也相信閔海會替他保密，還有就是就算閔海真的知道也沒有關系。
閔海已經知道付東延和厲煬同他的事，再多一個成鈞，還真不算什麽。
於是亓素簡要說了一番他過去和成鈞之間發生的事，將中間的黃權給隱了姓名，只說是一個朋友。
閔海驚得嘴巴都微微張著，很難想象，亓素在經歷過這麽多事後，從他臉上卻仿佛看不出一絲對他人的怨念和仇恨，這些人為了得到他，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，換成一般人，這會恐怕早就承受不住，精神崩潰了。
而亓素那裏，仿佛這些都只是平常事，這讓閔海有種錯覺，好像除開這些外，亓素身上還有更過的過往，那些過往，也許比這些還要殘忍，所以亓素才能這般冷靜不在意。
對方的平靜，讓閔海心裏卻忽然有疼痛的感覺，他為亓素感到心疼。
閔海想著想著，眼瞳忽然出現一點變化，嘴角慢慢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，他從沙發椅上起身，徑直往亓素那裏走。
亓素看著走向自己的人，正想問閔海怎麽了，對上閔海異樣的表情，亓素立刻就了然。
只是有點好奇，怎麽閔海的另一個人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。
沒有出聲，亓素到是想看看這人又準備做什麽，如果還是向上次一樣的話，他……
大概會手下留情，不會把人給強行捂昏迷了。
“……他喜歡你，非常喜歡你，明明心裏無數次地想碰你，卻始終伸不出那個手，擔心會讓你討厭，他還是第一次這麽可憐地愛一個人。”
“你既然不喜歡，為什麽還要故意到他面前，還當著他去見另外一個曾經傷害過你的男人，難道說，你其實喜歡被人傷害嗎？”
閔海的副人格站在亓素面前，瘦高的身體將燈光給遮掩了一下，他看著被自己身體陰影籠罩的亓素。
雖說是副人格，但本質他們算是同一個人，發生在一方的事，其實也發生在另一個人那裏。
況且眼前坐在床邊的青年，單就這副皮囊，就有讓人一見鐘情的資本，除此以外，青年似一切都不在乎的冷漠態度，也同樣吸引人，看著冷冷的，反而讓人只想把人給拉到懷裏，用體溫將他身體給捂熱。
“以前喜歡，現在不喜歡了。”以前他拿手是炮灰劇本，以死為己任，現在他拿手的是萬人迷劇本，就不想別人殺死他了。
閔海並不知道這些，只當亓素承認了他的猜想，有這麽一群人，大眾稱為受虐傾向，通過被他人虐待，而達到身體和精神上的快感滿足。
閔海不認為這個世界上有完美無缺的人，就是亓素，看著讓人瞬間傾心，還是有缺陷。
到也因為這樣，顯得真實了不少。
“他舍不得傷你，我卻是舍得的。”閔海伸手，手指撫摸著亓素細膩柔滑的臉頰。
語氣神態都溫柔，看不出在威脅亓素。
亓素笑了，問：“那你準備怎麽做？”
閔海手指落到亓素嘴唇上，那兩瓣唇肉殷虹柔軟，觸感極好，唇中間一個圓圓的可愛唇珠，是最適合接吻的一種唇形。
突然就被無聲蠱惑到，閔海低頭吻上了亓素。
輾轉親了好一會，掌下的身體依舊直挺挺的坐著，不見任何異動，閔海吻得不久，退開了身。
“不準備做什麽，真動了你，他估計要哭出來，怎麽說也算是我，我可沒哭鼻子的愛好。”
“你們相處還挺和諧。”亓素的認知裏，一般閔海這樣的狀況，兩個人格應該都會有矛盾，例如爭奪身體的主導權。
“當然，爭奪起來對我們彼此都沒好處。”像是知道亓素心裏在想什麽，閔海通透笑著從床邊退開。
和亓素揮了揮手，道了聲明天見，轉頭就離開了。
亓素簡單洗漱一番後，躺上．床睡了過去。
第二天早上趕去不遠的監獄，在探監區見到了成鈞。
男人戴著金屬手銬，穿著監獄統一發放的深色囚服，頭發剃了只剩一截青茬，身形比之前瘦了一些，面孔上到是沒多少變化，一雙眼睛漆黑沈黯。
成鈞一被警員帶進屋，擡眸看到屋裏板凳上坐著的亓素後，整個人都楞了一楞。
顯然是怎麽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亓素，論理青年該討厭他才對，而現在對方忽然前來監獄看他，成鈞一時間想不出亓素來的理由，難道是知道他買通了關系，不久後就會離開監獄？
想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。
“亓素……”成鈞從門口慢慢踱步到屋裏，站在中間的木桌前，凝視了正對面的青年數秒鐘，張口聲音低沈。
“好久不見。”亓素兩手擱在桌面上，十指交扣，他朝成鈞旁邊的凳子揚了揚下巴，示意成鈞坐。
警員從屋裏退出去，從外面關上門。
整個房間裏於是只剩下亓素和成鈞。
“我準備過幾天就離開，大概以後都不會回來了。離開前忽然想到你還在這裏，說起來你會在這裏，也都是因為我的緣故，我覺得應該向你說聲對不起。”
成鈞會那麽容易就喜歡上他，完全是他這具皮囊的緣故，如果換一張普通的臉，這個人想必根本不會多看他幾眼。
這些都是萬人迷劇本在暗裏操控著的事，就現在而言，這些和他有過接觸的人，尤其是在數值都滿值後，他更多是一種感謝，感謝他們配合他完成攻略任務。
“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，舉報我非法走私的人不是你，我知道是誰。”
“你來的目的想必是讓我如果出去後，不要動他是不是？”
成鈞拳頭猛地攥緊，他幾乎可以猜想到，在他進監獄的這段時間裏，亓素是和誰在一起，一想到那個男人擁有了亓素，他心裏就覺得憤怒。
“不是。”亓素立刻就否定了成鈞的猜想。
成鈞擰緊眉頭，盯著亓素眼睛不放。
“我沒有和任何人在一起，到是在這期間另外又認識了一些人，他們的做法和你曾經的類似，甚至要更過火一些。”
“不只喜歡放一種道具，喜歡放很多不同形態和大小的。”亓素語氣平常。
成鈞下意識就追問：“他們是誰？”
他可以碰亓素，但他卻不喜歡別人動他的人。
“一個叫付東延，一個叫厲煬。”
“不過都過去了，就是偶爾我晚上會做些噩夢，睡眠質量下降了一些。都還好，你怎麽樣，在這裏，應該沒有人敢欺負你吧。”亓素身體往前半傾，目光專註地看著成鈞。
當他目不轉睛看著某個人的時候，眼裏似有漫天星辰，神情認真，滿目旖旎風情，仿佛是愛著對方的。
知道那是一種錯覺，成鈞也差不多知道亓素來見他是什麽意思，他想利用他做某種事，而他竟然覺得能被亓素利用，是件值得開心的事。
至少這人是來找他，而不是其他人，就表明他在亓素心裏還有那麽一點位置。
成鈞忽然覺得自己挺可笑。
“你想我怎麽做？”成鈞不拐彎，直接問。
亓素搖頭：“你隨意。”
打點過上面，所以探監時間不受限制。
成鈞在監獄裏這麽久，到是有人洗幹凈了往他床上躺，被他給擰開扔了出去，睡過亓素這樣的尤物，其他的人，別說閉著眼睛，不看對方的臉，就是對方靠得太近，都讓他覺得不喜。
都是靠自己的五指，自給自足。
現在亓素來看他，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，瞬間讓成鈞回憶起那些彼此交纏時的畫面，他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，人都到面前只會遠遠看著。
雙手被鎖著，但腿沒有，成鈞起身走到亓素面前，抓著人胳膊把亓素拉起來，然後拽進懷裏，就傾身吻了上去。
亓素淡漠著眸瞧了成鈞一眼，然後伸手摟住成鈞的腰，垂落下了眼簾，濃密卷翹的墨色睫羽微微顫動，如一把細小的刷子，在成鈞心口間來回刷，刷得人心潮湧動不已。
在成鈞將亓素給推到旁邊墻壁上，隨之不多時傳來拉鏈滑動的聲音。
忽的亓素手臂落下去，摁住了成鈞的手腕。
猛地擡眼，成鈞眼底的光幽亮鋒利，像頭正準備進食卻意外被人打斷的猛獸，他死死盯著亓素的眼，手腕沒有任何松動。
“我帶了點東西來，在我褲子口袋裏。”摟在一起親了會，亓素也情動了，說話聲透著黏濕誘人的氣息。
成鈞松開只手，往亓素兜裏摸，隨即摸到幾個小的物品，拿出來一看，成鈞眼眸微楞，他緩緩擡眼去看亓素。
亓素給的回答，是傾身靠上去，在成鈞唇角淺啄了一下。
物品外面的膠質包裝袋被撕扯開，隨後透明膠質的物品被投入到使用中。
等亓素從監獄出去後，時間已過去近兩個小時，閔海等在監獄外面，看到亓素從打開的一點門縫走出來，當人由遠及近，靠得越來越近，當閔海徹底看清亓素脖子上那個明顯的咬痕時，他立刻就清楚亓素在探監室裏和那個叫成鈞的發生過什麽。
一股怒火徑直竄上心頭，怒火瞬間燒紅了閔海的眼，在亓素走到面前，他直接一把拽住亓素的手。
質問道：“為什麽？”讓他幫忙，其實卻是來和人上床的？
閔海只覺得心口酸痛得厲害，被人拿刀一刀刀地切割，更有種被亓素欺騙和利用的感覺。
“什麽為什麽？”手腕被捏得發痛，剛才在探監室那裏，就被成鈞給用力抓過，加上經過一場不算溫和的x愛，亓素現在只想找個地方靠著休息一會，被閔海這麽莫名其妙的怒目相對，不對，不算是莫名其妙，亓素同閔海對視了片刻，即刻知道閔海在生什麽氣。
“我之前說的，對付東延和厲煬對我所做的那些事，沒有放在心上，都是假話，其實我相當在意。”
“可你清楚的，通過跳海，我才得以從他們身邊逃開，就目前為止，他們好像仍舊還在尋找我，你說如果我被他們找到，等待我的會是什麽？”
閔海面色大震，在亓素說他不在意之後，他以為對方真的沒有受影響，現在經亓素這麽一說，原來那些不是真的，亓素沒有忘記，始終都記在心裏。
“亓素我……”閔海想道歉，想告訴亓素，只要亓素說一聲，他會幫他的，幫他報仇。
閔海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整，被亓素給打斷。
“我知道你想說什麽，謝謝，你為我做的，我都非常感謝，但已經夠了，你目前的生活很平靜安穩，沒必要為了我而去冒什麽險，會讓我有負疚感，但監獄裏的成鈞不同，他是個挺好的人選，利用他的話，我不會有愧疚心。”
亓素從來就是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，誰讓他不舒服，違背他的意願，他也會讓對方很不好過，他最不喜歡被人逼迫了。
“但是他在監獄裏。”閔海不怎麽認同亓素的做法。
亓素搖頭笑笑：“只是現在而已，他遲早會出來，不會真的就一直待在裏面。”
“他太危險了。”能進局子待著，就足夠表明成鈞這人不是那麽好打發的，等對方真的出來後，肯定又會糾纏上亓素，閔海為亓素的將來擔憂。
“只要你不透露，他們不會知道我在哪裏，還是說，這點你都做不到？”亓素笑著看閔海，其實只要仔細去看，他眸底深處是一片冰冷，沒有絲毫笑意的。
閔海被問地一楞，旋即搖頭。
他當然是做得到的。
“這裏的事就算這樣，回去了。”亓素揚手拍拍閔海肩膀，往寬闊的大道前面走。
汽車停靠在路邊，亓素拉開副駕駛位的車門坐了進去，拉過安全帶扣上，頭靠著車椅，閉著眼睛就休息了起來。
片刻後閔海也彎身上車，轉頭略暗的目光落亓素偏向另一邊的臉龐，握著方向盤的指骨一點點緊扣起來。
調整了一會呼吸，閔海將車掉頭，帶著亓素離開了監獄，往返程路上駛去。
鑒於出發的時間就是十點多，等回到城裏的時候，已經晚上十點，路上遇到過堵車，還下來吃了個飯。
閔海把亓素送到住處，雖然那裏房間有多餘，但閔海沒有留下，而是等人下車後邊開車走了。
閔海給了一個手機，上面只有閔海一個人的號碼，關於亓素的事情，閔海瞞著身邊所有。
在翌日早上，亓素給閔海了短信，說他白天去妹妹學校看看她，下午還有一點私事要處理，讓閔海過來一趟，有樣東西要給閔海。
閔海當時就在電話裏問了，亓素回：“秘密。”
然後亓素掛了電話，捏著電話，閔海無數次想打回去，最終還是不得不放棄，他其實相當清楚，那個人不是他可以擁有的，他擁有不了。
亓素戴著個口罩，遮住臉部，打車前去亓媛的學校，去的時候亓媛還在上課，亓素坐在車裏沒有下去，一直等到亓媛下課，給亓媛發短信，道他在學校外面。
沒過幾分鐘，一個身影從校園裏飛奔出來。
亓素下車，站在街對面給亓媛撥電話過去，亓媛面上全是歡喜，順著亓素的指示看到了亓素，亓媛某天去銀行取錢，順便查了一下餘額，一看竟然有六位數之多，亓媛當時就驚到了，還以為是什麽人打錯了，後來想象可能是亓素打的，想找人問一下，卻始終都找不到人。
哥哥經常會忽然消失，亓媛已經快適應了，只要亓素隔段時間能聯系她就行。
不知道什麽緣故，亓媛最近總會做一個很奇怪的夢，在那個灰色無聲的夢境裏，亓素總會從她面前慢慢往遠處消失，無論她怎麽奔跑吶喊都抓不住對方。
她現在更多的希望，就是希望哥哥能夠平安健康。
穿過街道，亓媛走到亓素面前，叫了聲哥哥後，亓媛撲到亓素懷裏。
亓素摟著亓媛的背，輕柔地撫摸著。
在亓素懷抱裏待了一會，亓媛退開身，仰頭看亓素：“哥，你是不是又要離開去哪裏了？”
“去多久？”
對於亓媛的敏感，亓素略驚了下，揉著亓媛頭發，溫聲細語：“不知道，這次可能有點久，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記得好好照顧自己，別舍不得花錢。”
“哥。”亓媛驀地鼻子一酸，眼睛發紅，聲音染了絲哭腔。
“不走可以嗎？”
亓素溫柔看著亓媛，亓媛擡手抹掉眼角快流出的淚，忽的揚起燦爛的笑臉。
“哥你放心走吧，我會照顧好自己的，我會好好學習，好好吃飯，好好的等著你回來。”
“乖。”亓素滿目都是寵溺。
亓媛垂在身側的手指卷了又卷，掙紮遲疑了好一會，從衣服口袋裏拿了一個東西出來，那是個平安福，上周亓媛去城邊一座寺廟裏求來的。
“哥，這個給你。”亓媛把平安福遞給亓素。
將平安福貼身放著，告別了亓媛，亓素跟著就離開去了下一個地方——保全公司那裏。
面上仍舊帶著口罩，哪怕上了出租車也沒有取下來過，到了公司外面，亓素沒有下車，而是拿出兜裏的手機，撥通了黃權的電話。
“餵？”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熟悉的低沈的嗓音。
捏著電話，亓素仰頭往公司樓上看，還是沒有說任何話，兩邊都一樣的沈默。
然後那邊聲音試探的問：“亓素，是你嗎？”
亓素輕笑了一聲：“在上班？”
“你現在在哪裏？”電話那頭傳來一點異樣的聲響，仿佛是撞翻了什麽東西。
“機場，我準備離開這座城市到別的地方待一待，臨走前想了想，還是聯系一下你，免得你擔心，我沒事，都很好，你知道的，我死不了。”
“亓素。”黃權聲音忽然加重，明顯因亓素對自己生命的不珍視而生氣了。
“謝謝你。”亓素擱在膝蓋上的手指緩緩彎曲起來。
“黃權謝謝你喜歡我，只是很抱歉，不能和你在一起。”
“為什麽，我不明白，為什麽不能？”
“因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。”亓素忽然就這麽說道。
那邊陷入沈默。
“開玩笑的啦，我想你應該也不會相信，對吧。非要給個原因的話，就是我喜歡一個人的生活。”
亓素將打開的車窗玻璃給關上，最後同黃權說了句“再見”，直接掛斷電話，讓司機可以開車了。
打電話時，亓素是把口罩給摘了下來，於是司機通過車內鏡看到了亓素的臉，自然而然地就被吸引住了，就是亓素讓他開車，也好一會才反應過來。
出租車緩慢加速，保全公司裏黃權聽著電話裏的一陣冰冷忙音，怔了幾秒，猛地轉身，拉開門就往樓下奔。
轉眼走出公司大門，神情急迫地四周尋找亓素的影子。
然而到處都找不到那張熟悉的面孔，給亓素回撥過去，電話提示對方已經關機，把亓素打來的電話號碼發去讓人查號碼的來源。
得到的結論是這個號是新號，沒有綁定任何有用的身份信息。
就這樣，黃權連亓素最後一面都沒有見著，便同亓素徹底失去了聯系。
汽車往回開，開到住處。
亓素給了車前下車開門進屋，沒有在外面吃飯，基本就沒有讓太多人看到他的臉，亓素覺得肚子有點餓，於是去了廚房。
菜是有人專門送來，不需要出去買，亓素炒了一葷一素，吃了飯後即刻洗幹凈碗。
之後回客廳拿遙控器打開電視看了起來。
晚上七點多的時候閔海趕過來，屋裏放置著有酒，閔海有屋子的鑰匙，用鑰匙開門，進屋後就看到亓素坐在沙發上，正在兀自喝酒，見閔海他來，笑了一笑。
兩人一起喝了瓶紅酒，然後不知道是開的頭，就擁著吻在了一起。
這晚閔海留在了亓素這裏。
第二天閔海開車送亓素去機場，閔海心中清楚，亓素這樣的人，不是他可以留得下，他不會為誰而停留，從來都是灑脫無拘束的。
在安檢口，一直到檢票的時候，亓素才將臉上的口罩拿下來，這一拿周圍此起彼伏的抽氣聲，無數雙眼睛盯著亓素的臉，亓素同閔海揮手告別，然後頭也沒回了走了。
在裏面候機室等了半個多小時，飛機抵達，亓素輕裝簡便地上飛機，就一個小的行李箱，基本沒有過多的東西。
找到自己靠窗的位置後，亓素把箱子放上方，走進去坐著，正動手準備扣安全帶時，動作忽然一頓。
一片空白的萬人迷劇本，開始裂成無數碎片，碎片轉瞬湮滅。
亓素垂著眼簾，眸光漸漸暗下去，抿著的唇角卻是隨之揚了起來，旁邊座的人剛好走過來，一轉目就看到正微笑著的亓素，被對方絕美的容顏所惑，當即就驚住了。
男子這麽一呆，自然擋住了後面來的人，那人覺得好奇，拿手拍了下男子的胳膊，剛打算問男子怎麽回事，站路中間一動不動，順著男子的視線往亓素那裏看過去。
一瞬間，表情就變得和男子如出一轍。
飛機在平流層裏引擎轟隆地快速飛行，藍天白雲仿佛觸手可及。
忽的，機身遇到亂流，一陣晃動。
廣播裏傳來機務人員的提醒，讓乘客盡量不要離開座位，若是有離開的，也不要來回走動，在原地蹲下，以保證自身安全。
搖晃開始還輕微，只是忽然的，機身劇烈的震動起來。
且震動弧度越來越大，機艙裏開始有乘客的尖叫聲。
尖叫聲在某個時間點升到最高，飛機失控，從數萬米的高空下筆直墜落。
飛機墜落在一處密林裏，所有乘客，包括機務人員無一生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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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安靜了好一段時間，才由閔海挑起話頭，閔海調查過亓素要去見的那人，沒有太多相關信心，只知道男人從國外回來，是做走私的，回來沒待多久，就惹到什麽人，被對方給舉報，逃亡了一段時間，後來莫名其妙就被警察給在一出租房裏抓個正著。
具體是誰舉報的，警方那裏說的是匿名。
閔海總有種預感，男人的忽然下獄，十有九八和亓素脫不了關系。
亓素並不會主動和他人提及過去的事，這裏是聊天，他也相信閔海會替他保密，還有就是就算閔海真的知道也沒有關系。
閔海已經知道付東延和厲煬同他的事，再多一個成鈞，還真不算什麽。
於是亓素簡要說了一番他過去和成鈞之間發生的事，將中間的黃權給隱了姓名，只說是一個朋友。
閔海驚得嘴巴都微微張著，很難想象，亓素在經歷過這麽多事後，從他臉上卻仿佛看不出一絲對他人的怨念和仇恨，這些人為了得到他，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，換成一般人，這會恐怕早就承受不住，精神崩潰了。
而亓素那裏，仿佛這些都只是平常事，這讓閔海有種錯覺，好像除開這些外，亓素身上還有更過的過往，那些過往，也許比這些還要殘忍，所以亓素才能這般冷靜不在意。
對方的平靜，讓閔海心裏卻忽然有疼痛的感覺，他為亓素感到心疼。
閔海想著想著，眼瞳忽然出現一點變化，嘴角慢慢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，他從沙發椅上起身，徑直往亓素那裏走。
亓素看著走向自己的人，正想問閔海怎麽了，對上閔海異樣的表情，亓素立刻就了然。
只是有點好奇，怎麽閔海的另一個人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。
沒有出聲，亓素到是想看看這人又準備做什麽，如果還是向上次一樣的話，他……
大概會手下留情，不會把人給強行捂昏迷了。
“……他喜歡你，非常喜歡你，明明心裏無數次地想碰你，卻始終伸不出那個手，擔心會讓你討厭，他還是第一次這麽可憐地愛一個人。”
“你既然不喜歡，為什麽還要故意到他面前，還當著他去見另外一個曾經傷害過你的男人，難道說，你其實喜歡被人傷害嗎？”
閔海的副人格站在亓素面前，瘦高的身體將燈光給遮掩了一下，他看著被自己身體陰影籠罩的亓素。
雖說是副人格，但本質他們算是同一個人，發生在一方的事，其實也發生在另一個人那裏。
況且眼前坐在床邊的青年，單就這副皮囊，就有讓人一見鐘情的資本，除此以外，青年似一切都不在乎的冷漠態度，也同樣吸引人，看著冷冷的，反而讓人只想把人給拉到懷裏，用體溫將他身體給捂熱。
“以前喜歡，現在不喜歡了。”以前他拿手是炮灰劇本，以死為己任，現在他拿手的是萬人迷劇本，就不想別人殺死他了。
閔海並不知道這些，只當亓素承認了他的猜想，有這麽一群人，大眾稱為受虐傾向，通過被他人虐待，而達到身體和精神上的快感滿足。
閔海不認為這個世界上有完美無缺的人，就是亓素，看著讓人瞬間傾心，還是有缺陷。
到也因為這樣，顯得真實了不少。
“他舍不得傷你，我卻是舍得的。”閔海伸手，手指撫摸著亓素細膩柔滑的臉頰。
語氣神態都溫柔，看不出在威脅亓素。
亓素笑了，問：“那你準備怎麽做？”
閔海手指落到亓素嘴唇上，那兩瓣唇肉殷虹柔軟，觸感極好，唇中間一個圓圓的可愛唇珠，是最適合接吻的一種唇形。
突然就被無聲蠱惑到，閔海低頭吻上了亓素。
輾轉親了好一會，掌下的身體依舊直挺挺的坐著，不見任何異動，閔海吻得不久，退開了身。
“不準備做什麽，真動了你，他估計要哭出來，怎麽說也算是我，我可沒哭鼻子的愛好。”
“你們相處還挺和諧。”亓素的認知裏，一般閔海這樣的狀況，兩個人格應該都會有矛盾，例如爭奪身體的主導權。
“當然，爭奪起來對我們彼此都沒好處。”像是知道亓素心裏在想什麽，閔海通透笑著從床邊退開。
和亓素揮了揮手，道了聲明天見，轉頭就離開了。
亓素簡單洗漱一番後，躺上．床睡了過去。
第二天早上趕去不遠的監獄，在探監區見到了成鈞。
男人戴著金屬手銬，穿著監獄統一發放的深色囚服，頭發剃了只剩一截青茬，身形比之前瘦了一些，面孔上到是沒多少變化，一雙眼睛漆黑沈黯。
成鈞一被警員帶進屋，擡眸看到屋裏板凳上坐著的亓素後，整個人都楞了一楞。
顯然是怎麽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亓素，論理青年該討厭他才對，而現在對方忽然前來監獄看他，成鈞一時間想不出亓素來的理由，難道是知道他買通了關系，不久後就會離開監獄？
想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。
“亓素……”成鈞從門口慢慢踱步到屋裏，站在中間的木桌前，凝視了正對面的青年數秒鐘，張口聲音低沈。
“好久不見。”亓素兩手擱在桌面上，十指交扣，他朝成鈞旁邊的凳子揚了揚下巴，示意成鈞坐。
警員從屋裏退出去，從外面關上門。
整個房間裏於是只剩下亓素和成鈞。
“我準備過幾天就離開，大概以後都不會回來了。離開前忽然想到你還在這裏，說起來你會在這裏，也都是因為我的緣故，我覺得應該向你說聲對不起。”
成鈞會那麽容易就喜歡上他，完全是他這具皮囊的緣故，如果換一張普通的臉，這個人想必根本不會多看他幾眼。
這些都是萬人迷劇本在暗裏操控著的事，就現在而言，這些和他有過接觸的人，尤其是在數值都滿值後，他更多是一種感謝，感謝他們配合他完成攻略任務。
“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，舉報我非法走私的人不是你，我知道是誰。”
“你來的目的想必是讓我如果出去後，不要動他是不是？”
成鈞拳頭猛地攥緊，他幾乎可以猜想到，在他進監獄的這段時間裏，亓素是和誰在一起，一想到那個男人擁有了亓素，他心裏就覺得憤怒。
“不是。”亓素立刻就否定了成鈞的猜想。
成鈞擰緊眉頭，盯著亓素眼睛不放。
“我沒有和任何人在一起，到是在這期間另外又認識了一些人，他們的做法和你曾經的類似，甚至要更過火一些。”
“不只喜歡放一種道具，喜歡放很多不同形態和大小的。”亓素語氣平常。
成鈞下意識就追問：“他們是誰？”
他可以碰亓素，但他卻不喜歡別人動他的人。
“一個叫付東延，一個叫厲煬。”
“不過都過去了，就是偶爾我晚上會做些噩夢，睡眠質量下降了一些。都還好，你怎麽樣，在這裏，應該沒有人敢欺負你吧。”亓素身體往前半傾，目光專註地看著成鈞。
當他目不轉睛看著某個人的時候，眼裏似有漫天星辰，神情認真，滿目旖旎風情，仿佛是愛著對方的。
知道那是一種錯覺，成鈞也差不多知道亓素來見他是什麽意思，他想利用他做某種事，而他竟然覺得能被亓素利用，是件值得開心的事。
至少這人是來找他，而不是其他人，就表明他在亓素心裏還有那麽一點位置。
成鈞忽然覺得自己挺可笑。
“你想我怎麽做？”成鈞不拐彎，直接問。
亓素搖頭：“你隨意。”
打點過上面，所以探監時間不受限制。
成鈞在監獄裏這麽久，到是有人洗幹凈了往他床上躺，被他給擰開扔了出去，睡過亓素這樣的尤物，其他的人，別說閉著眼睛，不看對方的臉，就是對方靠得太近，都讓他覺得不喜。
都是靠自己的五指，自給自足。
現在亓素來看他，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，瞬間讓成鈞回憶起那些彼此交纏時的畫面，他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，人都到面前只會遠遠看著。
雙手被鎖著，但腿沒有，成鈞起身走到亓素面前，抓著人胳膊把亓素拉起來，然後拽進懷裏，就傾身吻了上去。
亓素淡漠著眸瞧了成鈞一眼，然後伸手摟住成鈞的腰，垂落下了眼簾，濃密卷翹的墨色睫羽微微顫動，如一把細小的刷子，在成鈞心口間來回刷，刷得人心潮湧動不已。
在成鈞將亓素給推到旁邊墻壁上，隨之不多時傳來拉鏈滑動的聲音。
忽的亓素手臂落下去，摁住了成鈞的手腕。
猛地擡眼，成鈞眼底的光幽亮鋒利，像頭正準備進食卻意外被人打斷的猛獸，他死死盯著亓素的眼，手腕沒有任何松動。
“我帶了點東西來，在我褲子口袋裏。”摟在一起親了會，亓素也情動了，說話聲透著黏濕誘人的氣息。
成鈞松開只手，往亓素兜裏摸，隨即摸到幾個小的物品，拿出來一看，成鈞眼眸微楞，他緩緩擡眼去看亓素。
亓素給的回答，是傾身靠上去，在成鈞唇角淺啄了一下。
物品外面的膠質包裝袋被撕扯開，隨後透明膠質的物品被投入到使用中。
等亓素從監獄出去後，時間已過去近兩個小時，閔海等在監獄外面，看到亓素從打開的一點門縫走出來，當人由遠及近，靠得越來越近，當閔海徹底看清亓素脖子上那個明顯的咬痕時，他立刻就清楚亓素在探監室裏和那個叫成鈞的發生過什麽。
一股怒火徑直竄上心頭，怒火瞬間燒紅了閔海的眼，在亓素走到面前，他直接一把拽住亓素的手。
質問道：“為什麽？”讓他幫忙，其實卻是來和人上床的？
閔海只覺得心口酸痛得厲害，被人拿刀一刀刀地切割，更有種被亓素欺騙和利用的感覺。
“什麽為什麽？”手腕被捏得發痛，剛才在探監室那裏，就被成鈞給用力抓過，加上經過一場不算溫和的x愛，亓素現在只想找個地方靠著休息一會，被閔海這麽莫名其妙的怒目相對，不對，不算是莫名其妙，亓素同閔海對視了片刻，即刻知道閔海在生什麽氣。
“我之前說的，對付東延和厲煬對我所做的那些事，沒有放在心上，都是假話，其實我相當在意。”
“可你清楚的，通過跳海，我才得以從他們身邊逃開，就目前為止，他們好像仍舊還在尋找我，你說如果我被他們找到，等待我的會是什麽？”
閔海面色大震，在亓素說他不在意之後，他以為對方真的沒有受影響，現在經亓素這麽一說，原來那些不是真的，亓素沒有忘記，始終都記在心裏。
“亓素我……”閔海想道歉，想告訴亓素，只要亓素說一聲，他會幫他的，幫他報仇。
閔海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整，被亓素給打斷。
“我知道你想說什麽，謝謝，你為我做的，我都非常感謝，但已經夠了，你目前的生活很平靜安穩，沒必要為了我而去冒什麽險，會讓我有負疚感，但監獄裏的成鈞不同，他是個挺好的人選，利用他的話，我不會有愧疚心。”
亓素從來就是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，誰讓他不舒服，違背他的意願，他也會讓對方很不好過，他最不喜歡被人逼迫了。
“但是他在監獄裏。”閔海不怎麽認同亓素的做法。
亓素搖頭笑笑：“只是現在而已，他遲早會出來，不會真的就一直待在裏面。”
“他太危險了。”能進局子待著，就足夠表明成鈞這人不是那麽好打發的，等對方真的出來後，肯定又會糾纏上亓素，閔海為亓素的將來擔憂。
“只要你不透露，他們不會知道我在哪裏，還是說，這點你都做不到？”亓素笑著看閔海，其實只要仔細去看，他眸底深處是一片冰冷，沒有絲毫笑意的。
閔海被問地一楞，旋即搖頭。
他當然是做得到的。
“這裏的事就算這樣，回去了。”亓素揚手拍拍閔海肩膀，往寬闊的大道前面走。
汽車停靠在路邊，亓素拉開副駕駛位的車門坐了進去，拉過安全帶扣上，頭靠著車椅，閉著眼睛就休息了起來。
片刻後閔海也彎身上車，轉頭略暗的目光落亓素偏向另一邊的臉龐，握著方向盤的指骨一點點緊扣起來。
調整了一會呼吸，閔海將車掉頭，帶著亓素離開了監獄，往返程路上駛去。
鑒於出發的時間就是十點多，等回到城裏的時候，已經晚上十點，路上遇到過堵車，還下來吃了個飯。
閔海把亓素送到住處，雖然那裏房間有多餘，但閔海沒有留下，而是等人下車後邊開車走了。
閔海給了一個手機，上面只有閔海一個人的號碼，關於亓素的事情，閔海瞞著身邊所有。
在翌日早上，亓素給閔海了短信，說他白天去妹妹學校看看她，下午還有一點私事要處理，讓閔海過來一趟，有樣東西要給閔海。
閔海當時就在電話裏問了，亓素回：“秘密。”
然後亓素掛了電話，捏著電話，閔海無數次想打回去，最終還是不得不放棄，他其實相當清楚，那個人不是他可以擁有的，他擁有不了。
亓素戴著個口罩，遮住臉部，打車前去亓媛的學校，去的時候亓媛還在上課，亓素坐在車裏沒有下去，一直等到亓媛下課，給亓媛發短信，道他在學校外面。
沒過幾分鐘，一個身影從校園裏飛奔出來。
亓素下車，站在街對面給亓媛撥電話過去，亓媛面上全是歡喜，順著亓素的指示看到了亓素，亓媛某天去銀行取錢，順便查了一下餘額，一看竟然有六位數之多，亓媛當時就驚到了，還以為是什麽人打錯了，後來想象可能是亓素打的，想找人問一下，卻始終都找不到人。
哥哥經常會忽然消失，亓媛已經快適應了，只要亓素隔段時間能聯系她就行。
不知道什麽緣故，亓媛最近總會做一個很奇怪的夢，在那個灰色無聲的夢境裏，亓素總會從她面前慢慢往遠處消失，無論她怎麽奔跑吶喊都抓不住對方。
她現在更多的希望，就是希望哥哥能夠平安健康。
穿過街道，亓媛走到亓素面前，叫了聲哥哥後，亓媛撲到亓素懷裏。
亓素摟著亓媛的背，輕柔地撫摸著。
在亓素懷抱裏待了一會，亓媛退開身，仰頭看亓素：“哥，你是不是又要離開去哪裏了？”
“去多久？”
對於亓媛的敏感，亓素略驚了下，揉著亓媛頭發，溫聲細語：“不知道，這次可能有點久，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記得好好照顧自己，別舍不得花錢。”
“哥。”亓媛驀地鼻子一酸，眼睛發紅，聲音染了絲哭腔。
“不走可以嗎？”
亓素溫柔看著亓媛，亓媛擡手抹掉眼角快流出的淚，忽的揚起燦爛的笑臉。
“哥你放心走吧，我會照顧好自己的，我會好好學習，好好吃飯，好好的等著你回來。”
“乖。”亓素滿目都是寵溺。
亓媛垂在身側的手指卷了又卷，掙紮遲疑了好一會，從衣服口袋裏拿了一個東西出來，那是個平安福，上周亓媛去城邊一座寺廟裏求來的。
“哥，這個給你。”亓媛把平安福遞給亓素。
將平安福貼身放著，告別了亓媛，亓素跟著就離開去了下一個地方——保全公司那裏。
面上仍舊帶著口罩，哪怕上了出租車也沒有取下來過，到了公司外面，亓素沒有下車，而是拿出兜裏的手機，撥通了黃權的電話。
“餵？”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熟悉的低沈的嗓音。
捏著電話，亓素仰頭往公司樓上看，還是沒有說任何話，兩邊都一樣的沈默。
然後那邊聲音試探的問：“亓素，是你嗎？”
亓素輕笑了一聲：“在上班？”
“你現在在哪裏？”電話那頭傳來一點異樣的聲響，仿佛是撞翻了什麽東西。
“機場，我準備離開這座城市到別的地方待一待，臨走前想了想，還是聯系一下你，免得你擔心，我沒事，都很好，你知道的，我死不了。”
“亓素。”黃權聲音忽然加重，明顯因亓素對自己生命的不珍視而生氣了。
“謝謝你。”亓素擱在膝蓋上的手指緩緩彎曲起來。
“黃權謝謝你喜歡我，只是很抱歉，不能和你在一起。”
“為什麽，我不明白，為什麽不能？”
“因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。”亓素忽然就這麽說道。
那邊陷入沈默。
“開玩笑的啦，我想你應該也不會相信，對吧。非要給個原因的話，就是我喜歡一個人的生活。”
亓素將打開的車窗玻璃給關上，最後同黃權說了句“再見”，直接掛斷電話，讓司機可以開車了。
打電話時，亓素是把口罩給摘了下來，於是司機通過車內鏡看到了亓素的臉，自然而然地就被吸引住了，就是亓素讓他開車，也好一會才反應過來。
出租車緩慢加速，保全公司裏黃權聽著電話裏的一陣冰冷忙音，怔了幾秒，猛地轉身，拉開門就往樓下奔。
轉眼走出公司大門，神情急迫地四周尋找亓素的影子。
然而到處都找不到那張熟悉的面孔，給亓素回撥過去，電話提示對方已經關機，把亓素打來的電話號碼發去讓人查號碼的來源。
得到的結論是這個號是新號，沒有綁定任何有用的身份信息。
就這樣，黃權連亓素最後一面都沒有見著，便同亓素徹底失去了聯系。
汽車往回開，開到住處。
亓素給了車前下車開門進屋，沒有在外面吃飯，基本就沒有讓太多人看到他的臉，亓素覺得肚子有點餓，於是去了廚房。
菜是有人專門送來，不需要出去買，亓素炒了一葷一素，吃了飯後即刻洗幹凈碗。
之後回客廳拿遙控器打開電視看了起來。
晚上七點多的時候閔海趕過來，屋裏放置著有酒，閔海有屋子的鑰匙，用鑰匙開門，進屋後就看到亓素坐在沙發上，正在兀自喝酒，見閔海他來，笑了一笑。
兩人一起喝了瓶紅酒，然後不知道是開的頭，就擁著吻在了一起。
這晚閔海留在了亓素這裏。
第二天閔海開車送亓素去機場，閔海心中清楚，亓素這樣的人，不是他可以留得下，他不會為誰而停留，從來都是灑脫無拘束的。
在安檢口，一直到檢票的時候，亓素才將臉上的口罩拿下來，這一拿周圍此起彼伏的抽氣聲，無數雙眼睛盯著亓素的臉，亓素同閔海揮手告別，然後頭也沒回了走了。
在裏面候機室等了半個多小時，飛機抵達，亓素輕裝簡便地上飛機，就一個小的行李箱，基本沒有過多的東西。
找到自己靠窗的位置後，亓素把箱子放上方，走進去坐著，正動手準備扣安全帶時，動作忽然一頓。
一片空白的萬人迷劇本，開始裂成無數碎片，碎片轉瞬湮滅。
亓素垂著眼簾，眸光漸漸暗下去，抿著的唇角卻是隨之揚了起來，旁邊座的人剛好走過來，一轉目就看到正微笑著的亓素，被對方絕美的容顏所惑，當即就驚住了。
男子這麽一呆，自然擋住了後面來的人，那人覺得好奇，拿手拍了下男子的胳膊，剛打算問男子怎麽回事，站路中間一動不動，順著男子的視線往亓素那裏看過去。
一瞬間，表情就變得和男子如出一轍。
飛機在平流層裏引擎轟隆地快速飛行，藍天白雲仿佛觸手可及。
忽的，機身遇到亂流，一陣晃動。
廣播裏傳來機務人員的提醒，讓乘客盡量不要離開座位，若是有離開的，也不要來回走動，在原地蹲下，以保證自身安全。
搖晃開始還輕微，只是忽然的，機身劇烈的震動起來。
且震動弧度越來越大，機艙裏開始有乘客的尖叫聲。
尖叫聲在某個時間點升到最高，飛機失控，從數萬米的高空下筆直墜落。
飛機墜落在一處密林裏，所有乘客，包括機務人員無一生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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